她在教室被我破了处

今日惊蛰

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老板，把顾客剁成肉酱，蒸成一笼笼大包子出售?
# k7 |9 E, J" D& J
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医生，把情敌整容成猪，囚禁在养殖场中?
, }( Q; k; p+ M; v3 N2 b( T2 n; E1 E* N
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孤儿，从小被蝙蝠养大，以吸人血为生?
/ c4 r! h' E+ b% h6 c
我都见过。

我叫宋阳，现任H省公安厅首席顾问，真实身份是一名仵作。
* X( I. W) m8 x; W/ `
有朋友搞不清，仵作是做什么的?

5 G0 v% E% ^8 k! q仵作就是中国古代的验尸官，好的仵作不但能验尸，更精通一套不为人知的绝技。

+ M7 w) ~1 R/ p4 r2 c6 w0 j5 ^他们往往能用黄酒，银针，红伞，松香等民间生活物品，撬开死者之口，缉拿血案凶手。
* w! _: [7 `1 p3 t  Z0 r% Y* Y
; L# Q, e/ f) O为公安厅服务的整整三十年，我利用自己的家传绝技，破获了无数震惊中国的大案，这些案件有的变态，有的恐怖，有的残忍，还有的令人头皮发麻。
/ }. l2 O" U. g2 i6 v
) k; b: B7 B$ n  ?3 s为了让后来人知道仵作这行的神奇，我决定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大家。

但鉴于公安厅保密原则，很多城市和人物都用了化名，希望大家能理解，好了，书归正传!

% w; G* B, V& ^3 j! o' S6 O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座小县城，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，和爷爷一起居住在一座古朴的祖传老宅之中。
7 _# P  c7 ?/ P* K1 O
虽然没有父母，但爷爷对我的疼爱却超越了一切。

9 B1 |. \! I/ O! S4 ~在我的一生中，他只严厉教诲过我一次：“阳儿，你要记住，等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爷爷都不拦你，唯独三种职业是碰都不要碰的，第一是当官，第二是警察，第三……是法医!”
9 L8 n1 n6 X$ h( w- v
当时我还年幼，甚至不知道法医是个什么玩意，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。
2 H9 w8 }. ]* U9 d4 _% f
但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我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，爷爷的身份绝对不简单!

% t* ?, K2 Y' ?+ t4 Z( k之所以这样觉得，是因为爷爷每天都无所事事，从不下地干活，却有源源不断的钱给我买好吃的，供我念书。

* |% C5 y- U2 R' k8 y/ K2 j而且每隔一段时间，总有大领导带着一帮子小警察登门拜访，对爷爷的态度十分恭敬，还经常捎来一些礼品，比如茅台酒，特供熊猫烟什么的。

" Y  G2 [2 S' W$ ], W( B他们往往都和爷爷在房间里长谈，短则一小时，长则几小时，有时候甚至能从早晨一直聊到傍晚。每次这些领导走后没几天，省里都会有一桩大案告破，像什么川菜馆冥钞案，西南大学碎尸案，这些案件个个轰动全国，以至于住在小县城里的我也有所耳闻。

; u8 ]7 ]$ X) [# M( p我隐隐觉得，这些案件的告破与爷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，但他从不肯对我透露一个字!

. z" P. e$ f: r/ x爷爷的这层关系，使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，姑姑在外面的生意一直很顺利，有一次姑姑在高速公路上丢了一车货，警察就用了一天就把那车货恭恭敬敬的送来了。
+ E4 w; [+ m* P+ ~
就连我考高中的时候差了好几十分，最后也如愿以偿的被重点中学录取。
. l, T) R' `+ k+ p0 h8 @
3 q0 W9 ]/ m9 N1 ^9 z0 i我十二岁那年，县城准备修一条大马路，这条马路刚好要经过宋家老宅，周围的邻居在架不住拆迁办的软磨硬泡，相继搬走了。唯独爷爷不愿意放弃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，铁了心要当‘钉子户’。
5 L: d+ W/ L9 b( X+ b
承建这条马路的包工头也不是省油的灯，见软的不行，直接把两台挖掘机开到了我们家门口，轰隆隆推倒了一堵墙，摆明了是要立威!
. U& b& d9 h' E" ~: d( x
当时的场面把我吓得都快要哭了。
* o6 n* r, C$ H( r4 F! D& _
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，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，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话，谁料几分钟后，挖掘机竟然匆匆忙忙的离开了。
  ]1 Z7 Y: e8 b$ [! T
而且次日一早，众多领导以及那位包工头亲自登门赔礼道歉，包工头还当面掏出十万块钱赔罪。这对小小的县城来说可是一大笔钱，爷爷却只是轻轻地摆摆手，谢绝了这笔心意。

' Z0 X1 I$ o8 L5 _6 h8 |. u1 a) t大马路当然继续修下去了，只不过在我们家门前拐了一个大大的弯，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份强烈的好奇，爷爷究竟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?
, _0 e! J. E' ^' x% H, Q9 R
我十五岁那年，一次无意中在老宅的箱子里翻到了两本破书，一本叫做《洗冤集录真本》，写于南宋淳祐七年，作者是个叫宋慈的人。另一本叫做《断狱神篇》，上面没有写作者。

* B' R9 t1 C& A" n: X/ v+ w  ~以我当时的文言文水平，想看懂这两本古书实在有点吃力，只能勉强看懂两本书上画的小人儿，都是关于人体结构图，检验尸体之类的东西。
5 Z- R$ F! g) }3 \" j" ?) i* ^5 i$ E) P
0 b  a* H' J- R( j4 c" x& C- ?  ~# n不知为何，这两本书对我有着一种超凡的魔力，翻开之后就再也放不下，我瞒着爷爷，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，硬是把这两本晦涩难懂的古书给‘啃’完了!

这两本书对我来说，就好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，虽然书中提到仵作这种职业，就是古代专门检验尸体寻找破案线索的。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，反而觉得新鲜、有趣，充满挑战性。

十六岁那年，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学以致用的机会。

当时正是三伏天，爷爷一大早有事出门了，我放暑假在家，闲来无事，用一根竹竿粘上胶捉树上的知了玩，这时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一个急刹车，‘唰’的一下停在了宋家老宅的门口。
  m" J7 z. t6 e; V* l
0 J! @* P' r, b" u# A. _车上走下来一个魁梧大汉，一张国字脸，浓眉大眼，皮肤晒成了古铜色，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。我认出他是前几次拜访过爷爷的一名警官，我记得好像姓孙。

0 O* E% z7 k- H孙警官今天没穿警服，而是一件短袖衫，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，他热得满头大汗，头上冒出一缕缕热气，看到我劈头便问：“小鬼，你爷爷在家吗?”

! Q! T1 _# ]0 @' k6 X) _3 J“不在，他出门了。”

" v+ F+ i8 x8 u5 W* z孙警官皱了下霉头，揪起衣领不断扇风，嘀咕道：“这天气，简直热死人了。”
7 p0 f* e3 L' g+ \: N. e
我赶忙说道：“叔叔，进屋坐会吧!我给你倒杯冰镇饮料。”
" s  E3 `$ ]- I6 p( }9 r5 p8 g
1 I3 [7 E7 }0 g/ |“好，真懂事!”
, F0 M1 V1 w; `0 h
这孙警官作风十分豪迈，进了客厅毫不客气地找张椅子坐下，接过我给他倒的一大杯可乐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，畅快地抹了把嘴，然后点了根烟问我：“小鬼，上高中了吗?”
8 ^) i/ i5 t! n: ^/ d7 i5 E* a# W
“刚上高一。”我答道。

6 ^7 g! u. N& w' o* W" ^) a“成绩怎么样?”

" Q" `4 N% l# ^0 k4 H% I9 z1 r“还行。”
3 J4 @8 `7 \- h7 B% W1 f
“班上有同学欺负你不?”
5 x# i- Z9 G2 H7 T
# N" D& Y% V5 _: G% X9 |  ~& M“没有。”
0 F' \/ j) Z! |* N2 D  v8 n
“要是有同学不长眼欺负你，跟叔叔说，叔叔帮你找场子去!”孙警官哈哈大笑。

“叔叔，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?”我想这是一个了解爷爷的大好机会。

0 V; ~1 t7 @6 \“你爷爷啊，可真是一位百年难遇的高人，可惜脾气也是百年难遇的倔，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领导来请他出山，他就是死活不愿意。去年有位厅长给他开出条件，只要替我们警方工作一年，就让他退休，拿五万一个月的退休金，这种条件都不动心，我也算是服了!所以没办法，我们只好以另一种方式合作。”孙警官叹息道。

6 n) F2 q. \9 u; o0 q1 C“合作，合作什么?”我问道。
2 h, r2 |( Y* m/ Y' M7 z% h7 ?" ~2 c
. _) ?& ^. f8 z7 ?6 L孙警官刚想回答，突然好像意识到好像说漏了嘴，赶紧捂住肚子道：“哎哟，我这肚子怎么突然间疼开了，大概是凉的喝太猛，厕所在哪儿?”
. b1 A! w! k+ Q: h1 X, y
6 y9 D, Y" p( Y/ h0 M( t6 r“在后院。”我把手一指。
8 `3 \- T1 z' a" O
孙警官捂着肚子，一阵风似地跑到后院去了，紧接着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。

孙警官扔在桌上的公文包钮扣开了，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，上面有些红红绿绿的东西，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!
: R2 V2 q, g3 W# d$ `9 k, A9 m
趁着四下无人，我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，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。在我的意识里，偷看警察的机密文件是犯法的，搞不好还要坐牢，可我实在太想看看了。
+ f5 S- C, f6 {
于是我说服自己，只看一眼，就只看一眼，然后便放回去。

* W6 g% |1 A) ]1 N3 x- Y我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照片，不出所料，照片上是一具尸体，虽然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不少死人，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，远没有真正的尸体来的震撼。
( G# g' o' A  X/ O( h/ P
3 T. c* S8 ^& n# B, u8 T, z照片上的尸体是一名成年男性，穿着一件西装，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，他垂着脑袋，靠坐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，右耳上还挂着一副眼镜。在他的喉咙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，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。

而尸体四处撒落着大量钞票，上面也沾上了不少血迹。

6 Q1 Y' z0 u3 l我的目光被照片上的内容吸住了，我丝毫不觉得可怕，甚至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，就好像饿汉看见美食，色狼看见美女，我知道这种比喻有点不恰当，死者应该尊重，可我就是感到莫名的兴奋!

正当我看的入神，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，猛地夺走了我手里的照片。
6 x( j9 U4 Q% [  F
! A: g+ Z6 E6 t) T8 L我回头一看，孙警官正站在我背后，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瞪着我。

6 f4 g" T: {3 }" P5 ^“小鬼，谁允许你偷看我的文件了，偷看警察的文件，是犯法的知道不?”孙警官怒道。
) j7 j/ Y6 W0 T; K  h: d
$ t3 h% ?- R8 V# f! I1 e( G“我只是……我只看了一眼……真的……”我吓得语无伦次。

孙警官眯着眼睛，嘴角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，说道：“不如这样，我考考你，你要是答的上来，这件事就算了;如果你答不上来，就别怪我不客气，请你去派出所里反省几天。”

2 ]  {) O! N8 n" {8 b他这样一说，我反而安下心来，因为我大概猜到他要考我什么!
; z- W( @& @# R0 w
  w( o! X3 U+ q果然不出所料，在我点头同意之后，孙警官便问我：“你说说看，这个男人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?”
7 \/ w, }6 B+ b4 `% i6 o
“照片给我。”

2 R# y( ]! v' V) ]; j/ x我接过照片，又扫了一眼，十分肯定地说道：“喉咙上的伤口正是致命伤，从伤口的形状来看，是被带有棱角的锐器所伤，但如果是小刀、匕首之类的凶器，我想你大概也不会特意问我这种问题，所以凶器一定很特别!”

孙警官来了兴致：“可以啊，小毛孩子说得有模有样的，你倒是说说看，凶器到底是什么?”

, |7 h8 w) ^1 w5 K2 s$ N+ G我递过照片：“凶器就在这张照片上。”
2 C; P; D( G1 r' v* }' e
孙警官盯着照片，眨了眨眼道：“凶器就在照片上?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，这案子是我亲自参与调查的，现场里里外外都找遍了，也没找到凶器，其实凶手都已经抓住了，要不是因为凶器……”他突然止住话头，咳了一声：“别废话，快说凶器是什么!”
# B0 B/ q/ X; p8 w/ H9 f! j. k
5 R8 A9 q3 M2 A“正是地上的钞票!”我干脆利索的答道：“准确来说，是这些钞票。”
% V" U3 Q9 \* }  Y
孙警官惊愕地眨着眼睛：“钞票?不，这怎么可能?”
' g/ g  g3 t& K) y  ~2 f$ y3 f
  H: a( A3 Z! A“为什么不可能，把一沓崭新的钞票紧紧地捆在一起，边缘的锋利程度足以割出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，然后再把它们散开，抛撒在命案现场，所以‘凶器’就消失不见了。”我答道。

孙警官倒吸一口凉气，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：“厉害，不愧是宋兆麟的孙子。”
- A* @( g5 i* I5 t6 h# B$ C% w
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，《断狱神篇》中所记载的离奇案件中，就曾有过纸刀杀人的案件，当我看见照片上到处撒落的沾血钞票，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上面。从孙警官刚刚的话里可以判断，这案子应该是抓到了凶手，却没找到凶器无法定罪，所以才特地来向爷爷求救。

# G8 ^3 Y! e8 E3 W4 E. z! z: R“行了，多谢你，这一趟总算是没白跑，啥时候到省城来玩，叔叔请你吃肯德基。对了，我还有个女儿，也上高中，你俩一定玩得来。”孙警官笑着将照片收回包里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宋兆麟这老贼，一直跟我说宋家从此之后不会再出仵作了，原来一直在暗中栽培你，看来宋家后继有人了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
( u+ v* I- f/ E! h" J$ x“孙老虎，你在说什么后继有人了?”

就在此时，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，我回头看见爷爷站在那里，顿时吓得打了个冷战。因为爷爷从来不许我接触这些东西，更不知道我偷看了那两本禁书。
; t: V2 f7 `5 {" `) t: J0 C0 n% m
" l. o* @+ E) K9 B爷爷将阴沉的目光从孙警官身上慢慢转向我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那一刻我真是害怕到了极点!
6 ~4 H" [9 @: K- j
第二章 百年一遇的奇才
7 _. ?. G2 A' k+ v" e" G3 J& i
爷爷背着手慢慢走进屋里，问孙警官刚才我们在说什么。

我拼命用眼神示意孙警官不要说，结果这位大叔神经大条，不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，还把我狠狠的夸上了天。

* H) R0 M' A! T: [, ]8 E0 Z2 I“老宋啊，你这大孙子真是太厉害了!这案子前前后后拖了有小半个月，我们几乎是掘地三尺，也没找到凶器，他只看了一眼照片就瞧出门道来了。这孩子将来了不得，依我看高中念完就别上大学了，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，毕业就是失业，不如我写一封介绍信让他直接进警校吧!是金子就该发光，你说对不对?”

( g! H! N8 C4 ]% K- _8 z. e爷爷摆摆手，态度冷漠地说道：“你太抬举他了，不过是翻了几本祖宗留下的旧书，班门弄斧罢了。况且我们宋家早有八字祖训‘不官不仕，明哲保身’，你还是收起那点小心思吧!这孩子我是不会交给你的。”

: d' H) R% Q7 s0 V. H3 [6 t, s说罢用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，吓得我赶紧埋下头去。
$ x0 I" X5 P! x- @- d1 V
孙警官叹息一声，说道：“老宋，你这人未免太顽固了吧?不就是你当年睡过三年马厩吗?那事不是早平反了吗?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，还什么祖训不祖训的，你真是个老顽固!”说完，在我肩膀上拍拍，想要拉拢我：“小鬼，你长大以后想当警察，跟叔叔一起抓坏人吗?”
+ m4 [  ^+ X3 n, G  m9 Z& a  W5 O
当着爷爷的面我可不敢造次，使劲摇头。
" u$ G& b7 H" ?. |" W$ V3 h
2 E. d. e& y, _; z爷爷说道：“孙老虎，宋家的事情你不明白，我这辈子不图别的，只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安安生生，不要再从事这些危险的行业。”
" B6 T+ P: k6 w% e$ D( R: M7 d0 S1 \
孙警官还想开口，爷爷已经抬起一只手，下了逐客令来：“没事的话你就先请回吧!不然以后就别进我这个门了。”
- r) R6 H% W1 ^
孙警官把要说的话又咽回肚里，拿起公文包道：“行，老宋，那我先走了，下次有案子再来拜访!”
9 R$ U, l6 L" A% [& |
- [$ J2 Q( i' t: `( a孙警官的车开走之后，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，爷爷坐在太师椅上，捧着茶杯，我站在他面前，十分紧张不安。

“阳儿，那两本书，你看了多少?”他问道。

5 D# w6 }0 a1 n9 ^6 d2 b. C. S我支支吾吾地回答，全部看完了。其实何止看完，家里没有什么课外读物，那两本书我只要有空就翻着看，已经快被我翻得散架了。

. C, Y9 J7 z, y* ~: ^: a爷爷喝了口茶，突然间悠悠地念道：“狱事莫重于大辟，大辟莫重于初情，初情莫重于检验。”
/ b* g- q: \: R; V2 l: d
我愣了一下，背诵道：“盖死生出入之权舆，幽枉屈伸之机括，于是乎决。”

他又念道：“怀胎一月如白露;二月如桃花……”
" s* ]1 S* {( D6 i
我接道：“三月男女分;四月形像具;五月筋骨成，六月毛发生;七月动右手，是男于母左;八月动左手，是女于母右。”
! F, ~, E2 i" `+ Y2 L0 w
6 N0 k  }% S3 }3 p  |( Y7 t5 F! [3 p这两段都是《洗冤集录真本》里的话，爷爷是有意在考我，听完之后他手里的茶杯‘啪’的一声掉在地上，惊讶地问道：“阳儿，这本书你全背下来了?”

( I2 Q/ Y) r/ E$ P! S' G) u“差不多吧……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。
5 R- p  w! o( d( y. t+ F
; R% Z: b" R9 R$ C5 s! M“不愧是我宋家子弟。”说完，爷爷又摇起头来了。
7 `% y( A1 Z! ^# g
6 j; x8 @( a& y3 v这奇怪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，本以为爷爷会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一顿，但他却没有。后来回想起来我才明白，当时爷爷的内心十分复杂，他既高兴宋家绝学后继有人，又害怕我从此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，万劫不复。

爷爷长叹一声：“天意弄人啊!”
9 v4 |  n2 ~( l' d
- D7 E/ a& B- \5 f然后起身，看都不看我一眼，背着手回到书房去了。我站在那里，又是震惊又是侥幸，爷爷不打算打我屁股了吗?
3 O& U/ F  F  }4 i5 ?$ e
这天深夜，爷爷突然把我叫醒，叫我穿上衣服随他去个地方，我一头雾水地穿上衣服，来到院子里，爷爷将一把镐头丢给我，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走，我紧紧地跟在后面。

# X" u8 n/ A5 G4 D我们居住的县城并不大，往南面走便是一片荒郊野岭，这天晚上没有月亮，星星也很稀少。爷爷走在寂静的栗树林里，沿途只有我们脚踩在落叶堆上发出的沙沙声，以及树林深处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呜呜怪叫，听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( Z$ C: Y" Z* q" N
很快我们便穿过这片树林，来到一片荒地，我慌乱间踢到了一样东西，仔细一看，那分明是一根死人骨头!常年暴露在外面受日晒雨淋，已经变得乌黑。

0 F4 \+ P" d8 {2 T. D7 d我突然想起来，这附近是一片乱葬岗，据说明末天下大乱的时候，有一伙流寇在这里占山为王，杀人如麻，尸体就全抛在这里，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片不祥之地，经常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。附近的村民就连盖房子，正门也绝不朝这个方位开，但凡有什么无名尸体，或者生前道德败坏不配葬在祖坟里的人统统被草席一卷抛在这里。

" V" w! d1 j4 M% F$ Z  ?我看见周围有一团团若有若无的绿色火光，好像幽灵一样围着我转。
. j% b/ D- M& O9 l
) z. r3 h+ H. ?0 V: w起初以为是萤火虫，可转念一想，这乱葬岗阴气很重，几乎寸草不生，哪来的萤火虫?那光分明就是《洗冤集录真本》中记载的‘离骸之火’，也就是世人口中的‘鬼火’，是尸体腐烂之后骨头里的磷挥发到空气中，产生的自燃现象。

% o3 e; Q: H+ _" W( N# t8 m8 `) s虽然明白这个道理，但亲眼看见这团飘忽闪烁的鬼火，我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3 v0 x, R+ x. }7 T; v5 A! a就在我心跳不断加速的时候，一个黑影猛然从乱葬岗上窜了过去，停在十米开外死死的瞪着我，两眼发出绿幽幽的光芒，把我吓的一声惨叫。

爷爷拾起一块石头朝那个黑影丢过去，黑影受了惊吓，汪的一声窜到树丛里去了。

“别怕，是条狗。”爷爷安慰道。

) `! |) |; {  `- r2 P1 O( n我咽了一口唾沫，问道：“爷爷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

7 Q: M' i! U8 ^; [6 S, ~, @“待会你就知道了……”

. Z0 G1 ^. m- V2 N+ ^% [: t- r爷爷把我带到一个石头堆前面，用手一指：“挖吧!”

' J* V6 r4 l2 b  K3 i3 ~# r“挖?”我大吃一惊：“爷爷，这是坟墓吗?”
0 @4 z* f* ~  g; `% B' j
% }& e) u$ }9 _, }3 p“埋在这里的不是坟墓，还能是什么。”爷爷答道。
2 r3 B/ r0 I) \) q
- N  y" x  j" \“可是，爷爷，盗墓不是犯法的吗?”我有些犹豫。
8 d: v8 n% J5 Q6 Y" ^/ g
  }- H# A- b+ k1 o“什么盗墓，这叫开棺验尸，别废话了，赶紧挖。”爷爷语气严厉的说道。

) Z* a! x& T7 }1 b; t# L我无奈之下，只好抡起镐头开始挖，这是座石头坟，挖起来十分吃力，别看我是县城里长大的，但从小到大几乎没拿过比笔杆子更重的东西，很快手掌就磨得起了血泡。

/ R' P4 C' u2 a0 L* A9 p2 X* S# m爷爷站在一旁点上旱烟，看着我挖。烟气一阵阵飘过来，虽然很呛人，可是却让我的一颗心宁静了下来，甚至连乱葬岗里的那股阴森寒气都减淡了几分!
6 b8 z" _  u5 i* Z  p
不知挖了多久，我累得满头大汗，突然听见咯吱一声，显然是碰到下面的死人了。于是我弃了镐头，用手把石头一块块搬开，很快下面露出一堆发黑的骨头。

我看看爷爷，他抽着烟不说话，便继续把石头堆里的骨头刨出来，找了块空地按顺序拼成人形。

虽然我之前没有接触过尸体，但《洗冤集录真本》里的《验骨》一章中，把每种骨头的形状都说得很详细，因此把这幅骨架拼出来没花太多时间。
# t: O1 {& `/ Z$ U
只是拼着拼着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!
# @; y) e' N7 m& r* y9 h- b& |
. v. s) T. `( [/ ^/ B2 K: U第三章 替身葬

! Z( C8 X! q2 j; T" D+ P5 M3 R( q/ V正当我琢磨这幅骨架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时候，爷爷开口了：“阳儿，你判断一下，这人生前是做什么的，又是怎么死的?是男是女，是女人的话有没有生过孩子，死的时候年龄多大，生前得过什么病，知道多少说多少。”
! e# n, L9 C+ N! }
“爷爷，你这是在考我吗?”我问道。

“算是吧!”爷爷淡淡的抽了口烟。
9 O' G- m  S+ M  ]
' |! z7 |) Z( _我心说这考试他妈的也太别致了吧?三更半夜把我从床上拖起来，带我到乱葬岗上刨别人的坟，普天之下估计再没第二个爷爷会干这种事了。
+ G( o  d+ F# x3 B+ g
“赶紧看吧，这地方阴寒之气太重，待久了我这把老骨头怕吃不消。”说着，爷爷使劲跺了跺脚。

5 R* A  ^) l( c% T+ ]: }7 `  j我静下心来打量起这幅骨架，乱葬岗周围不时传来一些可疑的动静，再加上这里阴气森森，十分影响人!可是随着我沉下心来，渐渐地把这些干扰全部排除在外。

0 z% S! z* p# @5 Z# w9 L' f+ `这具被我拼起来的尸骨从头到脚长达一米八，想来此人生前是个大高个，可是脚掌却很小，这实在不科学。人类的脚掌与身高大约是一比七的固定比例，身高越高，脚掌越长，除非这人生前像古时候女人裹小脚一样把自己的脚弄成三寸金莲。
; e# i: N6 N8 U" w5 f6 F+ j: v  [
! M* X! V8 @$ B- T我暂时不去纠结这个，又去判断此人的性别，从骨节的粗大程度上判断，我的第一反应是男人，可是一看舒张的骨盆，又分明是女性的特征，而且耻骨上还有分娩留下的瘢痕!

- G' U6 v1 b7 Z! ]) ?8 W/ v( `我拿起头骨确认年龄，从牙齿的磨损程度判断，妥妥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成年人。然而再看大腿骨，骨质略轻，这是钙质流失的迹象，而且因长年承受压力发生弯曲，这些特征又分明是个老年人，这未免太奇怪了……
- Q7 s% G  ?0 H& Y$ Z) F- i5 B1 r
更坑爹的是此人的双臂，骨节粗大，这应该是腿部骨骼的特征，难道此人从生下来就用四肢走路?

这副骨骸从头到脚，无处不充满矛盾，叫人越看越拿不定主意，可是突然间，我明白了爷爷的用意，这场考试绝不会那么简单，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!

* T! e; E$ J/ r; g& }: J; z蹲的时间太久，我站起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，眼前阵阵发黑，双腿僵硬得像石头一样。爷爷面前扔了一地烟头，原来我不知不觉间蹲在那里看了半个钟头。
& ^; Y9 V# d  B! S# s
“怎么样了，阳儿?”爷爷问道。
5 g" q# n* X6 ?& W& S, K
& g3 w5 D, K0 l& u- o“此人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，既是男人又是女人，生下来之后常年生活在囚禁的环境里，用四条腿走路，吃粗糙的食物，还生过七八个孩子，后来被水淹死，然后又被人砍死。”
) {" i1 O1 j: _5 x  `
“这就是你的结论?”爷爷冷笑。

“对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!”我说道。

/ j( q, s6 X* ?6 V9 u$ z; H“哦?”爷爷来了兴致：“你说说看，他怎么不是一个人。”
, z  c1 p3 a& B( u: Z
1 S' ^+ d/ |5 w7 D2 q6 |0 u/ M这副骨骸除了脑袋以外，身上的部件全部是从动物身上借来的，腿是羊的，双手是猪的，骨盆则是另一头老母猪身上的，手脚是用零碎的骨头拼起来的，可能来自于猫狗。
7 E/ w" u9 k. ~
如果非要判断此人的死因，从颈骨上的断裂伤口判断，是被人斩首而死。
! N/ T: c" M6 {+ y+ V- e6 o; M1 t) ?
听我说完，爷爷欣慰地点头：“孺子可教，古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，如果你连人和动物的骨头都分不清，那跟你说再多都是浪费时间，很好，很好，我宋家果然后继有人了。”
$ t/ H% r6 l2 \5 U5 o+ P( t* |' ^
3 j1 A% V: @/ S/ B# {8 O4 B“可是爷爷……”我说出心里的疑惑：“这幅骨架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爷爷吸了口烟，说出了这副诡异骨架的来历——

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。
- K  y- s7 U+ u0 @  z4 d
当时县城附近的杨树庄有一个叫黄三的村民，黄三是个游手好闲的光棍，除了喝酒、赌博，半夜翻寡妇墙之外什么都不会，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老娘给活活气死了。

这小子当然没讨到老婆，整天四处借钱，村里人都十分嫌弃他，黄三在村里混不下去了就外出务工，在这个工地干两天，在那个餐厅干两天，手上有两个钱就跑去赌。

0 H& F% Y& }5 M1 L2 A( p9 \5 T有一次他欠了五千块钱的赌债跑路了，债主追到村里要钱，在当时那可是一笔惊天巨款，足够在乡下盖几套不错的房子，亲戚朋友们谁也不想替他背这个锅，就都说不认识他。

/ Q  l. K7 y& O- [几天之后，有人在山路边上捡到一个黑色塑料袋，里面装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，立即报了警!警方拍下照片在报纸上登出认尸启事，黄三的一个远房叔叔认出来那颗脑袋正是黄三，这小子八成是被债主杀了，大伙都觉得这小子是把自己作死的，加上乡下人思想保守，没有提起诉讼，警方也就没有立案调查，这桩命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
黄三的脑袋被送回村里，大家都觉得黄家太惨了，就这样断了香火，黄三到死都没留下一具全尸，怕是会阴魂不散!有人一查发现，黄三的母亲是潮汕人，于是按照潮汕那边的习俗，给他办了‘替身葬’，就是用其它动物的骨骸给他拼出一具身子安葬了，也算是让他死后得以安生。

0 o6 |& v8 [) G& n说完这幅骨架的来历，爷爷叫我把黄三的骨头给埋回去，我埋完之后，他从怀里取出一沓黄纸，擦着一根火柴点着，放在坟头说道：“黄三兄弟，多有打扰，我知道你死得冤，身后又无儿无女，这点供奉大概瞧不上眼。等你明年祭日的那天，我一定请些和尚道士为你作法事，超度你的亡灵!”
2 j( T( a# c- a. s6 E
话音刚落，一股阴风无端而起，吹得火光摇曳不定，我仿佛听到风中还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，裹着纸灰飘到天上去了。
! |0 x" C) @% D0 k; N) p
+ ]) I% K+ Q0 D: H/ H. B1 c我被这一幕吓呆了，爷爷按着我的脑袋，叫我磕几个头道歉。

等我起来之后，怪风已经消失不见，我声音发颤地问爷爷：“这世上真的有鬼吗?”

“有些事情信则有，不信则无。但阳儿，你要记住，仵作检验尸体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一种冒犯!所以要时时刻刻保持敬畏之心，才能无愧于天地。”
+ [& m3 R: ^7 v) ~
我点了点头：“我记住了!”
: L9 F$ O' v4 F+ ^  c
5 r+ t* L9 c, M) l& m# v4 M: q但心念一转，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以后可以当法医了，便问道：“爷爷，你的考验我也通过了，那我以后能给孙叔叔当法医吗?”

“不行，绝对不行，宋家的祖训是绝对不能违背的!”爷爷厉声喝道。

+ w( Q! ~/ Z/ @$ m7 n第四章 提刑官宋慈
. E$ a/ Q, _7 F. ?# _
9 C7 D- g6 V, m5 H爷爷用拳头捶了捶后背说道：“唉，这地方实在太阴森，我的关节炎又要发作了，先回家我们再慢慢说!”
- ~% k" Q* J  }7 v# m$ k( |
一小时后，我们爷孙俩回到家中，爷爷泡了一壶姜汤驱驱寒气，一边喝汤一边说道：“阳儿，你一定觉得奇怪，我们宋家祖上明明是干仵作这一行的，为什么偏偏不让子孙后代从事这类职业?其实这里面是有缘故的。”
" w7 ^& V# C/ B3 J2 R
南宋时期，有一位出类拔萃的提刑官，名字叫作宋慈，宋慈一生断案如神，天下罕见!
8 e+ ?5 G% q% S
他担任提点刑狱官期间，仅仅花了八个月的时间，就将当地所有冤假错案，无头公案全部破获，抓获凶手多达两百余人，事后竟然没一个喊冤的，从此震惊朝野。
8 t$ K+ W! I! r( ^% f2 J
宋慈虽然厉害，但他深感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，还有很多地方的官员，仵作往往不会审案，全靠逼供，经常屈打成招，草菅人命，正所谓‘案上一滴墨，民间千滴血’。
8 y4 g) n) i; X  }, m# w' o( R
于是宋慈将自己一生的验尸心得，全部记载在了《洗冤集录》当中，《洗冤集录》首创了法医鉴定学，比西方领先了三百余年，所以宋慈也被全世界公认为：法医学鼻祖!
1 S- z8 S9 K/ c* J8 f" W
6 m) q# |7 H: ^$ D; O1 P) R% `自宋慈之后，宋家子孙一直在刑部和大理寺供职，断案无数，渐渐将《洗冤集录》不断扩写，积累了一套神乎其技的断案绝学，取名为《断狱神篇》。
9 u3 ?5 c" i2 G! [; J
正所谓树大招风，宋家传人掌握着这门精深的学问，一方面太容易被凶手忌恨，经常遭惨毒手;另一方面身怀绝技又容易被人利用，明朝的时候宋家人曾奉命调查一起离奇的九尾狸猫事件，结果却牵扯出了背后的王位之争，反而被当成替罪羊，险些诛连九族。

后来有一位精通命理的宋家先祖发现，也许是因为宋家人掌握的这套学问太过精深，窥破天机，遭鬼神所妒，所以宋家人但凡当官、当捕快、当仵作这三种职业，必定不得好死!因此才立下了“不官不仕，明哲保身”这八字祖训，希望宋家能够香火永存。

) g% m" P4 h5 `% T, b听完之后，我有点沮丧，又有点不肯相信：“可是爷爷，你自己不也在帮警察破案吗?”
1 U' N1 D7 }9 W1 M  D
爷爷叹息一声说道：“我当年年少气盛，和你一样喜欢破案，解放前曾在警界大显身手，破了好几宗震惊全国的大案。没想到很快灾祸就来了，有人诬告说我验尸的那套绝学是封建迷信，结果我就被拉去睡马厩了，白白养了三年马。那三年我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，要不是后来平反的早，大概我就自行了断了吧?”

. `3 O  e8 ^/ E  ^说到这，爷爷狠狠喝了口姜汤：“刚则易折，柔则长存，我小小展露锋芒，就招来这么大的灾祸，总算明白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。后来我便一直躲在老家，可我已经名声在外，想躲也躲不干净，每隔几年总有人来请我出山，我不是不愿，而是不能，最后迫于无奈，只好以这种方式与他们合作。本以为到你这一辈我们宋家总算可以安生了，谁料你今天在孙老虎面前露了一手，我想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，这是宋家的劫数，也是宋家的使命!”

爷爷这番话听得我很糊涂，这是希望我以后干这一行，还是不要干这一行。

爷爷又说道：“阳儿，你既然已经通过测试，从今天开始，我打算倾囊相授，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，你想学吗?”

一听这话，我激动起来：“爷爷，我当然想学!”
3 x4 G& F) _- p7 o" R2 U
+ `# k; }- L) w“你别想多了!”爷爷说道：“我之所以要教你,是因为你靠两本书胡乱摸索，到处卖弄，就像一个三岁孩子拿着锋利无比的宝剑在敌人面前玩耍，反而很危险。其实宋家的真正精髓你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。爷爷不希望你早死，可是爷爷老了，管不了你一辈子，我能做的就是将这把‘宝剑’的招式告诉你，让你以后的路自己去走!”
6 }$ K$ k% v: {7 V  I
. ~0 d7 c) Q" A“再一个，验伤勘尸是祖宗留下来的一笔宝藏，如果就这样绝在我手里，是我的罪过，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。但若是宋家后继有人，我想我死也可以瞑目了……”

7 `( ^  R5 C9 y% w不知道是不是错觉?
; V8 D, ~$ w* _8 M, Q$ `0 r) |
听爷爷说‘死也可以瞑目’这种话，我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，仿佛爷爷在交代遗言一般。

我甩开这个念头，点了点头。
& _5 |' v- ]- G
3 I6 J% b. K  g" `自此之后，我只要有空就跟随爷爷学习如何验尸，如何处理犯罪现场，其中玄妙，难以一言蔽之。当然我也吃了不少苦，无论任何挫折我都咬牙坚持，像一块吸水的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宝贵的知识!
" u& o3 r+ d, L8 y2 F
8 `' w9 p+ X0 d" p) Y$ p转眼三年过去了，我高考成绩不怎么理想，我想去念省里的理工大学，可是分数还差一百多分，爷爷说填吧!保证你能考上。

我相信爷爷的通天手段，给我搞个扩招名额是小case，于是放心大胆地在第一志愿上填上理工大学。
  \) q) m4 p* b; f
7 g- n. P5 X$ G. U+ [9 J姑姑希望我能读个经济专业，以后好帮她打理一下生意，老实讲我是一个极端分子，对破案什么的喜欢得不得了，对做生意丝毫不感兴趣，可能我是隔代遗传了爷爷的基因。
0 k* ]1 n  Z- n# B
左思右想，最后我填了一个应用电子，中规中矩的专业，听说就业前景挺不错的。只是后来我来到学校发现班上总共就三个女生，心里真叫一个后悔，可惜已经上了这条贼船，后悔都晚了。

5 _2 j& j6 X2 g  A) ~( g5 }高考之后漫长的暑假，我没事就在家里上上网，看看电影，陪爷爷下下象棋，过得非常惬意。
' \! n+ S1 f' }3 m* N- Q; H1 h
这天我去一个同学家里参加聚会，大家干掉了两箱啤酒，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，一想到即将天各南北，去外面的世界闯荡，大家心里既是豪迈，又有点依依不舍。

" }1 W) T  z3 g' q- U! B& h7 ^吃完饭，我们又一起去唱歌，闹到很晚才回家。
/ I; x1 }6 X$ o+ N
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，我远远看见宋家老宅灯火通明，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好的预感!因为我们这个县城里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，按照风俗来说，只有家里横遭变故才会大半夜点这么多灯，比如老人去世……
/ _' B4 F4 r2 V9 q2 C
5 {3 V3 X+ E0 H刹那间我的酒就醒了，加快脚步跑回家里，推门喊人，结果屋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% _# z$ X  Z" l$ s; w5 q
我来到爷爷的书房，看见桌上搁着一个简陋的信封，上面没贴邮票，右下角用笔画着一把血红色的弯刀。
  c  _; G. x, D
5 R0 h5 {  j" \# H' o  M* N信封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?
0 c2 t" O( j1 x' Z
- e. s6 S1 \9 Q# N* E2 Y我好奇的把信封朝手上一倒，一个粘粘的东西顿时落在我掌心，那竟然是一颗眼球!
0 s+ J3 E3 c2 d/ M5 A  F0 n$ a
2 ?% i3 J6 C) ]' ]0 s6 u第五章 爷爷之死

信封里掉出的眼球吓了我一跳，这不会是爷爷的吧?可转念一想显然不可能，爷爷收信在前，失踪在后，这眼球一定是别人的。

除了这颗粘乎乎的眼球之外，信里再没有别的东西，这实在太奇怪了，寄信的人到底想告诉爷爷什么呢?为什么爷爷会突然失踪?
2 y4 v, i, }8 o3 x; J4 c* N
$ y5 H" a3 x9 W1 X( A. e6 ?+ s4 A; M! n% i我越想越乱，使劲搔了搔脑袋，烦躁地坐了下来。
/ z% @  K% c5 ?1 n! L+ h
5 ^8 u2 _7 V4 D8 b爷爷说过，凡事要通过现象看本质，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时候，就从最基础的点开始考虑。

' l1 u  b$ N6 v, A$ r9 n我朝四周看看，书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，门窗完好，爷爷并不是被人强行掳走的，也就是说，他收到信之后自己离开了家。

既然这是一封信，那么它必然传达了某种信息，这信息只有爷爷能看出来，那么我应该也能看的出来。

寄件人要告诉爷爷的信息就在这颗眼球上!
9 z6 s* l2 {" h9 j, J
我打开台灯，在灯下仔细检视眼球，从晶状体的混浊程度上看，这枚眼球从身体上剥离不到三个小时，圆滚滚的眼球后面连着一小段神经。反复检查了一分钟左右，我得出两个结论：第一，眼球被剥离下来的时候，受害者还活着;第二，凶手手法高明，活取眼球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破损，要知道眼球是非常脆弱的器官，这种手法堪比外科医生!

眼球上面沾了一些细小的颗粒状物体，我弄下一点用手指搓了搓，发现是木屑，放在鼻子下一闻，有一股松香味。
& k$ Y2 X6 M! e! v& o
3 v6 L# [2 ]/ {; F3 T. B  t我想起来县城北面有一座木料加工厂，外地运来的松树在这里被打磨成做家具的木板，所以这枚眼球一定是从那里来的。寄信人想传达的意思是：木料加工厂有一个人有生命危险，这是一种无形的要挟，所以爷爷是匆忙赶去救人了!

# f( K( A7 W' z我顾不上太多，拿起一支手电筒便跑出家门，夜路很黑，巷道里不时传来阵阵狗吠，我一口气跑到县城北面，看见那座木料加工厂的厂房耸立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9 e" D- b0 |4 n3 @8 t/ H
. {" b0 A6 G( T3 {) f" k厂子外面围着一道墙，大铁门被打开了，锁头就扔在地上，锁眼里还插着一截铁丝。
" c, e2 a) v7 U4 g3 g& g6 c
这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，寄信人就在这里，爷爷或许也在里面。可是我心里却有几分怯意，寄信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，我要不要先报警?

- q! @3 v( T+ d8 p2 S当时我还没办手机，跑回去报警有点不现实，每过一秒爷爷都可能面临危险。

; C* u5 @/ F3 ~& c& k- ^! i于是我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，朝厂子里走去，走着走着我就看见有一间仓库亮着灯，当下关掉了手电筒，双手死死攥着木棍，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!

0 }* W2 s$ G- X9 o仓库里堆积着许多木料，一直码到高高的屋顶上，上面覆盖着防水布，我走在里面，四周一片寂静，心里毛毛的。
/ j1 C1 U/ b* P/ W% R( y% }1 R/ J  N
转过一个弯，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人，一个是不认识的中年胖子，坐在一把椅子上，歪着脑袋，敞着衣服。我看见他的胸口上纹着一条大青龙，嘴里塞着一块破布，两个眼窝空洞洞的，离奇的是眼窝周围、脸上还有衣服上竟然没有留下一滴鲜血。

他手上捧着一个黑色塑料袋，里面像是装了什么东西!
' G8 W3 p$ C. e7 f' t" Z
另一个人则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，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唐装，脚踏千层底布鞋，我一眼认出来那是爷爷!
6 D; h) b# _) T8 b0 R9 g6 w. O
- U. e% P8 h* E9 b我顾不得查看中年胖子的死活，赶紧跑过去，扑到爷爷身上，他的手脚很冷，心跳已经完全没有了，瞳孔也开始慢慢扩散。我把手放在爷爷的鼻子下面，过了几秒才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呼吸。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玉箫小说] 回复数字105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！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，喊着：“爷爷，你要坚持住，我马上去叫人!”我连喊了几声，希望唤起他的意识，爷爷的嘴唇微微动了下，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了句：“阳儿。”

“爷爷，你不要死，我马上就去叫救护车!叫最好的医生!”

4 F: ?' r3 [( w; ^- L“不……”他十分艰难地说道：“来不及了。”

一听这话，我心如刀绞，热泪从我眼眶里涌了出来。爷爷再次开口，说得很慢很慢，好像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，我既希望他能保存点力气，可是又不敢打断他。
! ~6 a- _* W) E- E0 B4 i
爷爷说道：“阳儿……爷爷的时候到了……以后就算你做法医，爷爷也不拦你……但听见‘江北残刀’这四个字……一定……一定要躲得远远的。”

我握着他的手，因为哭泣声音都走调了：“爷爷，什么江北残刀，是害你的混蛋吗?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。”

+ B; p8 b0 ~) y& c5 ]“不!”他用干枯的手紧紧的抱住我，双眼逼视着我的眼睛：“答应我。”
3 X# p0 q2 {3 H( C0 x/ H
+ Q: ^$ p1 r/ O6 J" @. X8 h3 ]我用力点了点头。

' @/ E$ C, |7 Y3 Q9 B4 D0 Q! j爷爷露出欣慰的表情，慢慢地咽了气，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。

1 P5 H' e, f5 `$ Q7 Z8 \' e6 V哭着哭着，我突然看见地上隐隐约约摇曳着一道恐怖的黑影，吓得眼泪顿时止住了，从灯光的位置和影子的清晰度判断，那人就紧紧贴着我，站在我的身后。

. o/ T( V1 k) M+ T+ o' |; ]可是我连一丝一毫活人的喘气声都没有察觉到，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，我甚至在想，难道是那个被挖眼的胖子诈尸了?

不，这显然不可能!
( A. o. Z1 M+ V) y. p
# ^  l2 ^! I  p  h. G因为这道黑影又高又瘦，就在这时，他的右手慢慢举了起来，手里握着一样东西，好像是把朦朦胧胧的弯刀。

/ U  _; G# d$ c$ b我猛的站起来，却立刻被一个又冷又尖的东西隔着衣服死死的抵在腰上。
# b# p  o" V# _& _& C( t: K/ ~
" s9 u3 ~0 Z' t, i6 ^黑影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：“别回头，看见我的脸，就别想活着出去了。”
3 H+ C$ w1 J* o4 ~2 ?
这声音听上去很古怪，不男不女，不阴不阳，就像用特殊装置处理过一样。
) z+ r/ u  \, b! N  A
我又害怕又愤慨，这个人一定就是把爷爷诱骗到这里杀害的凶手，可是我手无寸铁，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之对抗，就算我在这里被杀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
“你叫什么?”黑影问道。“宋……阳!”我答道。“原来宋兆麟还有个孙子，他有没有教过你什么?”黑影又问。“没教过什么。”我答道。“是吗，呵呵!”一阵阴沉的怪笑从黑影口中发出：“你想活命吗?”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玉箫小说] 回复数字105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！这次我没回答，只是点了点头。“那好，我给你出道题，答的上来我就放你走，答不上来就陪你爷爷一块下地狱吧!”我颤抖一下，对自己此刻的无能和胆小感到羞愧万分，杀死爷爷的凶手明明就近在咫尺，可我却连看都不敢看他，甚至像被猫逮住的老鼠一样任凭他玩弄。
. g- X3 `. F; R3 G& h# A+ L
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，还是促使我点了点头。
: Q. f) U4 @) x
“这道题很简单，只要你能看出你爷爷是怎么死的，我就放了你!”黑影开口道。

thinker456

发错地方了吧，兄弟？

koy1840

这是啥小说，发这里有点不对吧